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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肥胖的中年人,外型很老实,想不到并不老实,只顾目光灼灼 地望看我,就像我身上未  (第10/12页)
说:「譬如此刻,半夜三更的从床上拉起来,做    什么?满山乱跑!这叫老婆怎么受得了?女人嫁丈夫,无非希望守着他过日子!而    司机却得守着车子,等候主人的命令。」    「我可以规定你的工作时间。自下午二时起,到深夜二时,大概差不多了。倘    若哪天上午用车,晚上就提早休息……你觉得好不好?还有薪水,那就再加三千元    罢!」    「夫人对于我的婚事很热心!」他在反光镜里向我裂着嘴笑一笑。    「你不懂得,阿财。」我说:「寡妇的司机最好不是独身男人,否则别人要说    闲话。我既然守了寡,就得考虑这一点,可是我又舍不得换掉你,那就只好希望你    早些娶一个老婆了。」    「不,不想……」    「还有什有么难处呢?那真奇了!阿财,你究竟是不是一个男人?」    「你知道我是的,夫人。」他露骨地说。    这句话使我想起今早在坟场,他站在我身后所予我的那种感觉。这是玄妙、神    秘、奇异,一切阳刚美的颠峰,带着微颤的、酥麻的接触。轰然一声,满身是热,    满心是烦,就像肚腔里突然爆发了一颗原子弹,再也按不住那种幅射了。    我心里一动,又是一阵剧跳,端坐着偷眼看他怎么样。    他从容不迫地关了引擎,然后取出一支烟,悠然抽起。他并不回头,只向车外    望了几眼,似乎犹豫不决。    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,这不是恐惧,也非忧愁,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期待,    一种心神皆颤的兴奋。我在料想中,阿财的目标再显着也没有了,但他敢不敢当机    立断,痛快地向我做决定性的一袭呢?    他突然下车,在树荫下绕来绕去,烟火明灭,时远时近,好像一只鬼眼。    我拼命地忍受着,不发一言,不作一声,静观事态的发展将如何?    阿财走上几步,走到我坐处附近,隅着玻璃窗欲言又止,伸出手来,又缩回。    终于没有打开车门,又走了。    我等候摊牌,而那牌,却迟迟不摊,那真叫人焦急!以我的身份与性格,我算    已经退让了一大步,不能再跨越此限,否则就变成无耻的荡妇,那非我所愿。    「阿财!」我敲着车窗上的玻璃说:「抽完烟没有?该走了!」    他走过来,狂暴地打开车门,嘶哑地叫道:「你为什么不下车来走走呢?这里    空气多好!车子里是地狱,只有你洒得满身香水,逼得人气都透不过来!」    我柔顺地,半带惊惶地钻出车厢。砰!身后的车门已关上,使我一无凭藉,和    一个夜行的女人无异。但我毕竟多懂男人的心理,不等他乱说乱动,便传下命令:    「给我一支香烟!阿财。」    他乖乖地摸出烟包,抽出一支给我,又替我点上火。在火柴的光芒一闪下,我    看清楚他双眼通红,额上青筋暴起,频频伸出舌尖舐拭发乾的嘴唇。    五、新欢旧恨    我的手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和背,有时更摸索着他的脸和手。我知道在这种    仰卧姿势下,最好把双臂上举过头,胸前就呈现出万分的美感,我就这么做,他果    然发狂了!他的唇舌专向我的面部进袭,接看只觉寒噤连连,通体火烧,渐渐陷入    迷糊。    「爱人!爱人!」我喃喃叫道:「让我死,让我死罢!」    词云:    阅尽天涯离别苦。    不道归来,零落花如许;    花底相看无一语,绿窗春与天俱暮。    待把相思灯下诉,一缕新欢,    旧恨千千缕,最是人间留不住,    朱颜辞镜花辞树。    --调寄蝶恋懋花。    也不知道何年何月,在何处见过这首伤春词,而且居然牢记未忘。此时我把它    抄下来,就为自觉心境与词境相差不远,正好借他人的酒杯,浇自己的忧伤,作为    一种感情的发泄。    二十四番花信风,臣在不知不觉中飘飘而逝。经历过柔肠寸裂的生离,也经历    过没有眼泪的死别。刚以为自由与幸福在抱,却不知突然醒觉,自己已是残花败柳    了!此时面对新欢,旧恨如潮,万般都在掌握,只有那青春啊!一去不复返了!    为什么在极欢乐中突然有此感触?    那是由于阿财的一句话,他靠在我怀里悄悄地说:「玉璇,要是我们早见三年    多好!那时你还不是李老三的人……」    这句话,含义很明白,他在嫌我不是小姐的身份了。    也许不是有,但至少在他的潜意识中,已有了这个感觉,连他自己也不知其所    以然。    我当时伤心,但非绝望。因为我能够强烈地感觉到阿财的热情,对于我的依恋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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