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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4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“那有什么难的,踩个梯子的事儿。”且惠把他的头扶正,看向前面,“你好好开车。”    到了大院里,他们一齐下了车,拎着路上在超市里买来的食材。    他们三个在一起,一向是且惠动手居多,她独立生活惯了的。    且惠扔下书就去处理羊肉,把羊里脊切得薄薄一片,小心铺在白瓷盘里。    庄新华和幼圆两个人,同洗一个大铜锅,硬是洗出一场事故。    水花四溅,幼圆的裙子湿透了,她揪着两端一拧,拧出一滩子水来。    她擦擦脸说:“庄新华你故意的吧?水都往我这里来了!”    庄新华把锅端上桌,举起手发誓,“天地良心,我哪儿敢啊。”    幼圆去且惠卧室里换衣服,庄新华溜到厨房里找开酒器,找了半天都没找到。    且惠切完四盘肉,腕子都酸了,伸手打开橱柜,摸出来递给他,“喏,这里。”    庄新华把瓶身亮给她看,“你喝这个吗?”    且惠瞄了一眼说:“喝啊,这么贵的酒,不喝白不喝。”    庄新华背过身去笑,“那我开了它。”    “好。”    铜锅涮肉的两大灵魂,是汤底和蘸料。    为了凸出羊肉的鲜美,京市人都爱用清汤做底。    庄新华调了三盏酱料碟,用芝麻酱拌了韭菜花,加了半调羹腐乳汁和虾油。    幼圆一出来就说:“好香,快点下肉,我要饿死了。”    吃完她更赞不绝口,“这羊肉不腥不膻,好上乘的品质。”    且惠介绍说:“好像是盐池滩羊,袁奶奶拿来的时候,是这么说的。”    庄新华嘴里嚼着肉,竖起两根手指,“袁奶奶的儿子,现在是宁省的这个,你还做梦呢!”    幼圆看懂了,点点头,“哦,就是她呀,我现在才对号入座。咱院儿里真是卧虎藏龙,随便一老太太都这来头。”    庄新华又指指上面,“不知道吧,沈宗良搬到楼上来住了,他那辆迈巴赫进进出出,连我爸都得了信,没口的夸他是个大孝子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啊,听棠因说过了。”幼圆喝了口肉汤,“儿子这一辈里,老爷子对他的期望最高,也是唯一一个养在身边的。葬礼他都没回国,现在当然得来了,要不说不过去。”    且惠不在这些话题上发言,她夹了肉放到幼圆的碗里,“多吃点。”    幼圆嗯了一声,说:“你也吃,最近又瘦了。”    “老样子了,天一热就没胃口。”且惠伸手别了别头发,“也许过了夏天就好了。”    庄新华说:“你这肠胃还是要调理一下,抓服药吃吃。”    “好,等有空吧。”    吃完饭,庄新华要开车回去,被且惠拦住了。    她截下他手里的车钥匙,“刚喝酒你就忘了?酒驾不是闹着玩儿的,就让司机来接吧。”    庄新华摸了下鼻子,“我就那么背啊!喝一回就能碰上。”    “要死,你拿这种事赌运气啊,真碰上就麻烦了,又要你爸爸去卖面子。”    说着且惠就给黎叔打电话。幼圆坐在一边笑,“看吧,你就得且惠治你。”    庄新华转过身,用嘴型说了句,“我乐意。”    且惠说:“车就停在院子里吧,改天我给你开回去。”    “好。”    把他们两个送到院门口,且惠又折回来。    傍晚的那阵雨停了,浓密的草丛深处升起轻暖的雾气,被风吹成棉絮的形状。    粗粝的砖地被洇成土红色,她的手交在背后,在一片黑沉里踩着小步子,慢慢踱回去。    她坐到长桌前温书,房间里又闷又热,且惠走到八角景窗前,用长木杈支起窗扇。    长发在风里乱飞,夜间扑面而来的清凉,顿时让人清醒不少。    但酒喝太多,字看不大清了,哪儿都虚着一团,索性关上课本。    且惠去浴室洗澡,头发吹到七分干,隐约听到敲门声。    她随手抓了件浴袍披上,边系边往外走。    正常情况下,没有人会到这里来找她,除了刚才走掉的那两个。    且惠拧下把手时,腰间的抽带才刚系牢,脖颈上笼着一团香雾,一副慵懒形容。    她嘴里说着,“落下什么东..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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