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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3/3页)
    -    香蕉可丽饼又甜又脆,手冲咖啡香醇浓厚,两样都很合叶舒的胃口,可她就是食不下咽。    回忆如铺霜涌雪般袭来。同样的餐厅,那时却是不同的心情。    那是他们的大学时代,青春的全盛的热恋期。    沉易洲生日那天,仍在一家意大利餐厅里打工。叶舒非常生气,因为他不听她的话,执意不肯请假。    沉易洲的理由是那天周六,又有人提前预定了家庭聚餐,店里实在忙不过来,他又答应了老板,因此绝不能临阵脱逃。    “和你在一起,每天都是我的生日。”    话说得倒好听,但叶舒还是气得吐血,她为这一天准备的行程全部泡汤,怎能不气?    谁也拗不过谁,于是乎叶舒丢下一句“那我找别人玩去!”干干脆脆地直接走了。    她也确实这么做了,不过那一天她到底看了几次手机?又和朋友去了哪些地方?她竟什么都记不得了。    眼看着时间快到十二点了,沉易洲还是没有任何消息,叶舒忍无可忍,单枪匹马直接杀去那家餐厅。    店里的客人全散了,几个女服务生也陆陆续续地走了,就剩沉易洲和那秃顶老板,两个人正在那儿迭凳子!    风铃响处,两人同时抬头。    “沉,你女朋友来了。”秃顶老板的中文滑稽蹩脚,但对叶舒的笑容里却带着歉意。    弄得叶舒不好发作,只能愤恨地瞪着沉易洲。    “沉,钥匙给你,你锁门吧。”那老板见情况不对,把钥匙往桌上一扔,迅速撤离。    沉易洲没说什么,仍在继续迭他的凳子,不过手上的动作已快了一倍。    叶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还剩五六分钟,于是一咬牙一跺脚,也赶过来帮忙。    沉易洲这才慌慌忙忙,迭好的凳子差点掉下来砸了他的脚。    “舒舒,你站着,让我来!”他坚决不允许叶舒动手。    叶舒见他手脚并用,越来越急,害怕他真的受伤,于是只能站定不动了。    她心里也急,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沉易洲的二十一岁就要过去了!    电光火石间,她看见了角落里那台斑驳掉漆的老式钢琴。    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掀开琴盖,再一屁股坐下,不及思索斟酌,音符已经从她手中流淌了出来。    她即兴弹奏的是《river  flows  in  you》,但那钢琴实在年深岁久了,内部零件又有些朽坏,自然也就没有了音准这回事。    再加上她一性急,琴谱就忘了一半,弹到后来,越来越像老爷爷拉胡琴,还是在丧礼上奏乐!    叶舒眼泪汪汪。    还是沉易洲过来,坐在她身旁,又揽了她的肩。    磨人的音乐终于停了下来,叶舒一歪头,直接靠在沉易洲的下巴边。    “这算什么啊!”叶舒泪流满面。    “生日礼物,我收到了,谢谢!”    叶舒更觉难堪,呜呜咽咽地哭起来。    “古人有云,余音绕梁,三日不绝耳。我以前认为那是古人编出来的童话故事,直到今天,直到现在,我才惊觉自己有多么愚蠢!”沉易洲沉沉笑道。    “你这人!还在奚落我!”    叶舒挣扎,意欲起身。    沉易洲按了她的头,把人固定在怀里。    “其实绕的不是屋子里的横梁,而是人心里的那根。”他的声音温温柔柔,带着极强的蛊惑。    但叶舒并不买账:“胡说!人心里哪来的横梁?”    “照你这么说,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,又哪来的秤?”    “···你这叫牵强附会!”叶舒不服气。    “宝贝,你真打算把时间都浪费在成语典故上?”沉易洲语气里透着无奈。    “·····”    “我继续说完,绕梁三日,其实就是在人们心里整整盘桓了三天三夜,仍然不绝。”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    “我心有所感,这种事古今相通。”    叶舒哼笑一声,一旦接受了他的说话,立刻感到不满。    “三日,那也太短了点。”她说。    “不绝就是一辈子,还短吗?”    叶舒心跳漏了一拍。    “快抬!”他突然喊。    叶舒不假思索,照做不误。    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,慢慢辗转,逐渐加深。    “铛”地一声,时针与分针合二为一,心心相印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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