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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4章  (第1/2页)
    啼啼山不很高,却重重成关,外壁下陷。若有人一时不察脚滑摔下去,就算一时摔不死,耗也是能耗死的。    浓雾弥散,薄奚身上染了霜露,凝在眉骨上又顺着下颌砸下来。    渐眠半眯着眼,声音又轻又黏:“薄奚。”他叫他的名字。    “放我下来。”    薄奚神色晦暗,声音却很真挚:“殿下,此处危——”    冷硬的蛇骨鞭绞缠住了他的脖子,渐眠在笑:“放我下来。”    薄奚清楚他打什么心思,只是略有些疑惑。    袖袋衣襟他都摸过,这根鞭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他顺出来的,又藏在了哪里呢。    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。    倏然    有凉凉的指尖陷进渐眠的小腿窝,那肤肉好像很软很热的样子。他仰着头,思绪放空,全然不管那根越勒越紧的鞭子。    性命于他而言,好像根本没有那么重要。    疯子。    真是个疯子。    “薄奚…”他颤着声叫他:“放我下来好不好。”    渐眠在等他回答。    过了良久    薄奚终于点了下头。    他疏疏落落的睫毛上被白霜覆盖,将渐眠抱在怀里,多爱惜似的:“殿下冷吗?”    渐眠没有回话。    冰冷像死人一样的手捏起渐眠的尖尖下巴,仔细端详。    在这一瞬,身份地位的界限模糊,此刻的渐眠不是雪封国的小太子,此刻的薄奚也不是只配跪在他腿边的马奴。    渐眠只是渐眠。    薄奚也只是薄奚。    渐眠撒娇时是很漂亮的,软软的唇被咬的充血,眼尾略长的睫毛怯生生掩着汪水的眼,姣美的不像话。他捧着薄奚的脸,像爱抚情人一样的呵气:“薄奚。”    薄奚微眯着眼,好似没能听清,慢慢凑近,直到两个人将近面贴面。    “我想要那朵花。”指尖下滑,抿在薄奚硬凸的喉结上,他垂下头,驯柔的伸出软软的舌,热滚滚的,盯着薄奚的眼睛,嘬舔着薄奚的喉结。    他呼吸都滞涩了一瞬。    咕啾的含糊不清:“薄奚,我想要那朵花。”    没有人能拒绝他。    没有人。    可能薄奚是个例外,也可能是色令智昏。他冷眼看着跪伏在自己身上的渐眠,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往崖边走。    那朵迎风摇摆的小野花样子寻常,却生在光滑无痕的峭壁中空,想要采到,也意味着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了。    罪魁祸首笑的色若春花,只是怎么看怎么恶意:“薄奚,你要快点儿回来呀。”    薄奚点点头,说好。    薄奚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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