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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四  (第3/3页)
噜咕噜直往外涌,东边旱了几天的农田都顺势浇了,涌个把时辰那只断臂就会被村民发现了。    玄策还准备继续说,铠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抬手示意他停下。    “全都完成了?”    “没有,有个求秋收的,现在还不是秋天,还有个我看不懂。”玄策从袖口里摸出两张揉得皱巴巴的纸团,展开来左右看看,递给铠其中一张。    神女已送往县里,望神君亲之重之。    活人祭祀的把戏。    铠拇指划过纸张,青焰将之吞没。    玄策在一旁小声责怪他为何胡乱烧人东西,又问到底何事,当如何解决。    “是给你娶妻,想去见见吗?”    玄策不懂,但大为震撼,正欲应答下,头顶下起小雨。    远吗?他问。    铠不答。    好看吗?他又问。    去了就知道了。铠说。    他又抬头看天,说,还是等明天吧。    铠起身,进了室内躲雨,把地图扔给他,命其往附近几个村子探看。玄策接了地图,手指搅着皮革卷边,犹犹豫豫问:“晚上你还在这儿吗?”    铠轻笑了声点头,抬眼看见玄策两颊飞红,撇开头快步走掉,竟也觉得有几分顺眼。    因为白日里忽然浮现的一些记忆片段,铠有些阴郁,又下着黏糊的雨,那雨声不大不小一直持续着,没有变化,像空气一直在那,或是一切本该如此。    铠讨厌一切“本该如此”,但他从不反抗。窗虚掩着,飘雨进来,沾湿他的头发,他也疲于挪动。    玄策长记性了,回来得早。天光还没没尽,他俩就纠缠在了一起。铠一面剥他紧贴皮肤的湿衣服一面说,下次可以凝个小结界挡雨。玄策的手也扯着铠的衣物,散开发绳的时候摸到一片水渍。    你干嘛不挡雨。玄策语气有些冲,却又十分小声,像埋怨铠一样。他总喜欢和铠对着,可能是因为铠对他不怎么好,又或者没有原因。    毕竟他做事总不需要原因。想做便做了。    想咬就咬了。    铠肩膀上印了两个坑,血还没流出,伤口便愈合。今晚的铠没有脾气,和雨一样寂静。玄策感到不安,不停地找他说话,话总是说不完整的,吐出一两个字,就会断开。    词句断开,呼吸断开,意识也断开。    一切又归于平静。铠一直心不在焉,只是草草了事后开始发呆,怀里抱着人也忘了松开。玄策的嘴不知疲倦,一直叭叭叭朝他发问。    朱雀不是鸟类吗,哥哥头上为什么有狼耳朵。    其实附近其他几个村子也有供白虎神的,只不过他们都是在家里挂一副画像,辟邪用的好像。    有人让我变个媳妇儿给他。我把我那个老婆给他,怎么样?    渐渐的,铠五感放空,眼前只剩一些模糊的色块。红的,白的,肉色的。    -------------------    红的是血,白的是绫,肉色的是赤条条的人。那些宁死不屈、深信自己的君王是被叛党逼迫致死的忠臣,全部被罗列成战利品挂在了城门外。自此,百里氏皇族的故事在史书上画上了句号。    ---------------------    “铠,你今日是不是不大欢喜。”玄策在他怀里拱了拱,正对着看他,眼里说不出是担忧还是害怕。挪动姿势让他松垮在肩上的毯子滑落,身上的痕迹已经消退了许多。    “铠,你怎么了?”玄策轻轻握住铠的手腕,不明白其动作的深意,“疼,别这样,你弄疼我了铠,铠,你到底怎么了。”    玄策小腹的皮肤被铠揉红了,那消失的纹路又渐渐浮现出来。他抱着玄策听了一夜的雨,玄策大概以为他睡了,期间小心爬开喝了口水,又轻轻缩回铠的怀里,把毯子也轻轻裹住铠的手臂,才安心睡下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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