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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十一章 守候  (第2/2页)
:“来的路上,我见外间景色与落霞庄有所不同,觉得有趣,于是一路撩开帘子,看了许久。”    容玉听到这话,眉尖却并未放松。    他觉得古怪。    面前的确是丁点儿大的小孩儿,可容玉看着谢辉,还是会想:他才五岁……    容玉道:“阿兄没有管教你?”    谢辉瘪了瘪嘴,回答:“我是修士啦!都说修士不会生病……阿嚏!”    谢辉打了个喷嚏,蔫头蔫脑。    容玉想着谢辉方才的几句话,安静片刻,心头空空落落,找不到一个支点。    他起先觉得,阿兄是否有意让谢辉生病。如今想来,却是自己讲阿兄想得太丑恶。    可在这同时,容玉又察觉了另一件事。    谢辉是谢雪明和阿兄的孩子,却同时不受这两人看重。谢雪明那边,原因可笑,无非是他觉得谢辉和二郎是横亘在他和自己之间的阻碍,于是对这两个小孩儿也冷眼相待。也不想想,若非谢雪明从前求色心切,怎会有谢辉和二郎?    至于阿兄,则是另一回事了。    他生产的时候,自己趁乱离开昆吾庄。往后四年,谢雪明让所有人搬走。在阿兄看来,谢辉兴许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。    他给谢辉锦衣玉食,却不给他温柔关切。    想到这些时,容玉心底,原先那些因谢辉出身而有的厌恶忽然淡了许多。    但他还是说:“有人在外面候着,只等送你回去了。”    谢辉听了,更加蔫蔫哒哒,但知晓容玉决心,他也不再多说。    方才睡着,身上都是热乎乎的。如今下了床,预备离去了,才觉得有风吹来,会冷。    他蹲着穿鞋,一举一动皆有模有样。容玉冷眼旁观,见谢辉站起,对自己拱手。吸一吸鼻子,嗓音比之前沙哑很多,说:“先生,我这就去啦。”    倒还能撑出开心的语气,和自己讲话。    容玉看他,心想:我不想认如今的容清当“阿兄”,你莫非也不想要他和谢雪明当你爹爹吗?    心思转动,他开始觉得无趣。    容玉下床,和谢辉一起出去。    一出门,就见到谢雪明。    谢雪明如今时常不回昆吾庄,有了事,就直接在容玉这个院中处理。    听到动静,谢雪明身前的人止住话音,谢雪明则转身,往容玉处看来。    他露出一个笑,容玉觉得碍眼。又察觉,谢雪明的视线果真始终不曾落在谢辉身上。    是到后面,谢辉有模有样地拱手,叫一声:“爹爹。”又说,他要上山了。谢雪明才随意地“嗯”了声,此外,再无什么回应。    谢辉看起来并不因此失落,依然可以笑嘻嘻地转头,对容玉说:“先生,那我走啦!咳、咳咳——等元宵过后,我一定病好,可以安生听先生讲课!”    容玉看他片刻,说:“好。”    谢辉离开,谢雪明依然赖着不走。    容玉烦不胜烦。    他目光转向在和谢雪明说话的人。这也是个昆吾庄弟子,比邱辛年纪长些,仍然比容玉年少。    容玉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。    他坐在一边,给自己温酒。酒意上来,谢雪明和那个昆吾庄弟子讲话的声音渐轻。    容玉意兴阑珊,觉得谢雪明兴许要觉得痛苦。但他痛不痛,苦不苦,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?    天色暗了下去,这个时候,谢辉应该已经安然到昆吾庄了。    容玉看着那个弟子。待他和谢雪明讲完事,被少夫人看得面颊发红,才笑一笑,柔声问:“我从前仿佛见过你?”    弟子心头怦怦跳动,低声回答:“是。”    容玉说:“你走近些,我好好瞧瞧?”    谢雪明看着这一幕,听着这一幕。    心如刀绞,肉如刀割。    但他默许,和从前许多次一样。以至于这惯常在谢雪明身侧处理事情的弟子毫不意外,甚至没有从前邱辛那样的忧切。    谢辉再下山,果真是元宵之后。    他活蹦乱跳,下山时天色还早,学堂不曾开门,于是小孩儿先跑到先生家中。    进了院子,看到早早立在院内的父亲。    谢辉一个激灵,收回脚步,恭恭敬敬,上前见礼。    谢雪明瞥他一眼,问:“你来做什么?”    谢辉眨巴两下眼睛,心想:你又在这里做什么?    他口上乖巧,回答自己来看先生。    谢雪明静了片刻,说:“先生尚未起身,你先去……”    说到这里,话音停顿一下。    是因为听到了开门声。    那昆吾庄弟子从中出来,打水,伺候容玉洗漱。    无人注意谢辉,谢辉则惊愕地看着这一幕。    他晕头晕脑,拼命回忆,自己进来的时候,可有看到炊房有烟冒出?如若不然,这么短的时候,那昆吾庄弟子可来不及烧水。    小孩儿偷偷侧头,看一眼谢雪明。    是谢少庄主烧了水,给容玉和另一个男人用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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